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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先,天子山“空中田园”有个姓向的种苞谷老人,采天子山蜡烛湖的甜水,取山中神奇的香草药子,酿制了一种香醇可口的“苞谷烧”酒。他有个独子,从小就跟他酿酒,十五六岁时,便一担酒桶走四方。渐渐地,“向酒郎”就和“苞谷烧”一样出了名。 有一天,向酒郎来到澧州府最僻远、最闭塞的金凤寨,一个老叟把他引进一家大院,见了买主。买主姓金,是金凤寨寨主。他品了品苞谷烧,美得啧啧叫好,当下将两桶酒一扫买了。这时天色已晚,酒郎只好在寨主家留宿。 第二天清早,一老女人扭着屁股进房,开口就道:“恭喜酒郎走桃花运哒!”酒郎莫名其妙。那老女人睃了睃眼珠子,告诉他说:“这金寨主有个才貌无双昀小姐,叫金秀芝,年方十八,待字闺中。老爷看你一表人才,又有一手绝技,便想招你为婿……”酒郎笑着说:“老人家,你是拿穷挑酒的开心啵?”老女人正经说:“这可是老爷出钱请的我喃,哪当得儿戏呢!”酒郎一想到自己出身贫寒,又是外乡人,怎配得大户千金呢?便一口回绝,那媒婆脸一沉,说:“老爷吩咐了,明日定婚,后日拜堂!” 你看,向酒郎就这样稀里糊涂当了上门女婿。 完婚那天,金家大院,门庭若市,直闹到半夜,宾客方散。酒郎恍恍忽忽被领进洞房,只见新娘子呆坐在雕花楠木床上,一动不动。鼓打二更了,她仍坐着不动。酒郎就老实陪着干坐。都过三更啦,新娘子还是没有圆房的意思。酒郎怕把小姐冻着,给她披了一件风衣。四更时分,酒郎憋不住了,把蒙着新娘子脸的露水帕揭了下来,却见她满目泪痕,好不伤心的样子。酒郎火了,冲着小姐说:“小姐,我晓得你是看不起俺穷酒郎的,可这是你爹请起媒要求我,不是我上门找你。你要不愿,就早说出来。”新娘子听罢,唏唏嘘嘘地哭得更伤心了。这时,雄鸡已报五更。酒郎把新郎衣服脱下,换上自己的旧衣,说:“小姐,穷酒郎不会难为你的,哼!”说着,一手拉住秀芝的衣袖,说:“走,当着你爹娘的面,退婚去吧!”谁知,秀芝脸煞地白了,一下把门堵住,说:“酒郎哥,去不得,你、你死在眼前了!” 酒郎像掉在云里雾中,摸头不是脑。透芝把他扶在床上,便从根从底道了情由: 原来,这一带从古传下一种无药可治的怪病,不论男女老少,哪怕是寨主头人,谁得了这个病,全寨人就把他抬起送到后山蟒蛇洞,让蟒蛇吃掉,这叫“送瘟神”。倘若未过门的姑娘,得此病后,须先招一个“假丈夫”,做“瘟神”的替身,一两个月后,若把病传染给男方了,姑娘病就会好,但必须把这个“假丈夫”赶走,再另外嫁人。若姑娘病未见好,就先杀掉“假丈夫”,再将姑娘“送瘟神”。秀芝自幼聪明伶俐,能歌善舞,挑花绣朵,门门在行,爹娘视为掌上明珠。可是,她也不幸染上了这种怪病。金寨主疼女心切,就定下了招酒郎为婿的毒计。金秀芝见他是远方之人,上有高堂老父,人又本 份,很是不忍,便道了真情。酒郎这才恍然大悟,握着小姐的手,请她作主。小姐摘下耳环,取下银籍,递给酒郎,说:“这算是还给你的酒钱。趁天未亮,赶快离开金凤寨!”事到这步田地,酒郎也只好匆匆向小姐告辞。临走,向酒郎说:“小姐,日后你若有难,就上天子山吧!” 向酒郎一走,金寨主把秀芝狠狠责打了一顿,按寨子里的王法,只好将女儿当瘟神抬出去,送进了蟒蛇洞。说也怪,金秀芝呼天怆地一阵悲哭,把好大蟒蛇吓退了。秀芝本想等死,但猛想到向酒郎临别的话,于是决计上天子山。她折了一根竹子,又摘下手镯,做了一根九子鞭。就这样,她一边打九子鞭,一边讨饭问路。她唱啊唱,走啊走,也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上了天子山。走到一栋茅舍边,看见柴门上挂着“向氏土家苞谷烧糟行”的招牌,心里一喜,正想敲门进去,但又不知酒郎心事如何。想了一下,就到门口打起九子鞭来。门开了,走出一位老人。金秀芝向他施了个大礼,说:“老人家,我给您打盘九子鞭听听……”老人忙说:“造孽造孽,你就莫打了。”转身用盘子盛了一些铜钱,打发这位叫化姑娘。透芝摇摇头,不接。老人以为她嫌少,又抓了一把,秀芝还是不收,说:“老人家,我一不要你的金,二不要你的银,只求你把我的苦情听一听。”老人忙说:“那你就打吧!”秀芝拍着九子鞭,一边哭一边唱,诉说她的不幸。还只打一半,老人一把抓住秀芝,叫了声:“秀芝,我、我苦命的儿媳妇啊……” 原来,向酒郎回家后,把在金凤寨与金秀芝成亲的事对爹讲了。老酒翁非常钦佩秀芝的德行。向酒郎自逃出金凤寨后,无时不在挂念好心的金小姐。他有时卖酒回来,自个儿上天子山庙给向王天子神像烧香许愿,祈求秀芝病体早日痊愈,没料到今天秀芝千里迢迢找上门来,两人相见,好不高兴。此后,酒郎日日夜夜陪伴她、护侍他,给她草药、请郎中。老酒翁更是疼爱儿媳,一日三餐总要弄几样山珍野味款待她。但秀芝的病总不见起色。一天,秀芝对酒郎说:“你……已是三十出头的人啦,也该找个伴啦……”酒郎吃惊地说:“难道你……”秀芝难过地说:“我……”酒郎说:“我俩虽不能同床共枕,但我俩仍然是患难夫妻呀!”秀芝说:“我俩虽是患难夫妻,但你没有后代呀!”酒郎说:“只要你在一天,我就守你一天,既使你不……不在人世了,我也决不再娶!”秀芝说:“酒郎哥,你就再娶一个吧,如若日后有了伢崽,让他们在坟头叫一声娘,我……也就不枉做你一场妻子了……” 打这以后,秀芝有意与酒郎疏远,常常独自一人呆在金鞭溪出神。这天夜里,她爬起床,走到后院,见那儿有几排苞谷烧大酒缸,猛一想:我何不喝一顿烈酒,长醉不醒!便揭开盖子,舀起一瓜瓢酒,和着泪水喝了下去。酒一下肚,就发起作来。她大病三天三夜,遍身肿疼,流涎不止。说也怪,这三天一过,秀芝不但未死,反而觉得心清神爽,胃口大开,酒郎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野鸡汤,她几口就喝了。再过几天,秀芝脸上现出了红晕,半点病态都没有了。 老酒翁见秀芝病好,大感意外,想不到这苞谷籽酿的酒还有这等功效!当天老酒翁亲自作主,让二人重拜天地,做了真夫妻。小俩口和和睦睦,恩恩爱爱。秀芝心灵手巧,对向氏祖传酿酒之法又作了一些改进,使苞谷烧不仅口感醇郁芳香,且能驱风湿、活经络、健脾胃、醒脑提神治百病。由于酒质奇特,还被茅岗土司定为土王家酒。后来,这种“苞谷烧”酒在整个湘西土司区发展开来,成了道地的土家族酒。《永定县志》将此酒正式载入史册:“永邑,惟产苞谷烧。”一些土民还别开一种饮酒习俗,用一竹竿插入酒坛,边吸边品,那苞谷烧的“烧”劲,令人咂嘴不已,叫喝“咂酒”,土家竹枝词记日: 蛮酒酿成扑鼻香,竹竿一吸胜壶觞; 过桥猪肉莲花碗,大妇开坛劝客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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